第一百八十四章脈如走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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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老夫在涇陽行醫幾十年，從來沒人敢質疑老夫的醫術，你一個小婦人算什麽東西，也敢質疑老夫。”坐堂大夫氣得胡子一陣亂翹，指著杜月娘的手指都在發抖。
杜月娘冷笑，不屑道：“沒被人質疑過的醫者，算什麽好大夫？你行醫多年並不能說明你醫術了得，沒被人質疑也只能說明找你看病的人不多。你要當真醫術了得，豈會解不了我大哥身上的毒，你要當真醫術了得，豈會診斷不出我這麽簡單的脈象？不行就是不行，你要承認，別仗著年紀大就死不要臉。”
“你！你你你！氣死我了，誰說我解不了那毒？誰說我診不出你這脈象？不就是喜脈嗎，老夫若是連這都診斷不出來，我……我就一頭撞死在這裏！”坐堂大夫被刺激得不輕，當即氣得老臉通紅，一雙眼瞪得滾圓。
每一行都有自己最忌諱的事情，大夫最忌諱別人質疑他的醫術，就好像廚子被人懷疑不會做菜，裁縫被人懷疑不會針線活一樣，都是無法容忍的奇恥大辱。
果然是喜脈！杜月娘心一沈，反覆掐自己的脈搏，果然是脈如走珠，是喜脈無疑。“能診出喜脈有什麽稀奇，有本事你解了我大哥身上的毒，那才算真有本事。”
“好哇，你給我等著，你等著！”坐堂大夫氣得胸口一陣起伏，一把撩起簾子對忙前忙後的藥童喊道：“去喊趙掌櫃來坐堂。”
“是，東家。”藥童不敢怠慢，忙不疊的應道，轉身跑去藥房找趙掌櫃過來。
這聲東家喊得眾人一楞，望著坐堂大夫氣呼呼的去側室的背影，杜月娘輕輕咬住嘴唇。“這仁醫堂真是有意思，掌櫃的做櫃臺收錢，東家卻坐堂看診，倒是與別家不同。”
“確實與別家不同。”燕今歌微微凝眸，招手喚來暗潮，“去查這背後的東家是何勢力。”
“是，主子。”暗潮應聲退下，如來是一樣並未讓人察覺，一直都隱藏在黑暗中。
杜月娘驚奇的看向暗潮消失的方向，拉住燕今歌寬大的袖子問：“那便是燕王府的影衛？”
這是她此刻該關心的問題嗎？燕今歌嘆了口氣，拉住她的手放在她的腹部，用實際行動提醒她此刻該討論的不是暗潮，而是一條小生命。
“你摁我肚子幹嘛？”若論不懂風情，杜月娘敢認第二，絕對沒人敢人第一！
燕今歌拉住她的手一頓，擡眸驚訝的望著她，半晌才緩緩道：“你這是喜脈。”
“我知道啊，這和你摁我肚子有什麽關系？”杜月娘一臉迷茫的擡頭，沈淪在他深邃而溫情的眼眸中。
燕今歌滿心無奈，擡頭剛好看到馬氏懷中的寶兒，一把接過寶兒對她道：“寶兒要有弟弟妹妹了，你高興嗎？”
這話總算是點醒了杜月娘，只見她驚訝的睜大了眼睛，然後擡手摸著自己的小肚子，有些不敢相信道：“我這是有了？”
迎著燕今歌溫柔目光，杜月娘終於認清了現狀，她又要當娘了！
“娘，我有了！”杜月娘終於回過神來，一把拉住馬氏的胳膊，咧嘴笑得像個孩子。“我又有孩子了！”
馬氏被她的高興傳染，跟著笑著點頭，“是啊月兒，娘說過，你是個有福氣的，瞧如今可不就應驗了。”
“是啊是啊，原來我這麽好生養。”杜月娘傻笑著，一句好生養瞬間將她的清明拉回。
好生養？不對，她可不會忘記當初是怎麽來的，可不就是因為真正的杜月娘難產而死，所以才有了她麽？好生養個屁啊，原身就是因為難產死掉的，她怎麽把這麽重要的事情給忘了。
“怎麽了？”見她臉色不對，燕今歌跟著沈了心，越發堅定要將她永遠捆在身邊的念頭。“可是身子又不舒服了？”
“不是。”杜月娘擺了擺手，神情嚴肅道：“我覺得，這個孩子我不能要。”
“為什麽？”馬氏與燕今歌同時驚聲問道。
還能為什麽，自然是不想再難產一次！但這話杜月娘能說嗎？不能！
杜月娘垂眸想了想，盡量放緩了自己的語調，努力勸服道：“你們看，寶兒還小，我若是再懷了孩子，誰來照顧他？”
“有娘在，你擔心啥。”一等她說完，馬氏立刻反駁，多子多孫是天賜的福氣，哪裏能說不要呢。
“我還在餵奶，再懷孕怕是不好吧。”杜月娘沒轍，她娘怎麽能接話接那麽快？
馬氏搖頭，不讚同道：“你便是懷了孩子也不耽誤餵奶，再說寶兒已經七個多月，能吃些簡單的糊糊，等滿了周歲就能跟著大人吃飯了，不用喝奶也沒事。”
這也不行？杜月娘無語，在腦海中搜刮了半天，才幽幽道：“我已經未婚先孕過一回，不想再重覆一次，被人戳脊梁骨在背後罵。”
“對，這倒是個大事。”馬氏難得順著杜月娘說道，不等杜月娘高興又道，“今歌，你立刻領著月兒去衙門將婚書領了，晚上將婚禮就辦了。”
“什麽？娘，我不是這個意思啊。”杜月娘終於明白，什麽叫自己挖坑自己跳，她是想博取馬氏的同情不讓她再生孩子，馬氏怎麽就聯想到了讓她去盡快領婚書？
這個提議正中燕今歌的下懷，雖說晚上成親倉促了些，但他依舊能給她最好的婚禮。“千衣，飛鴿傳書給寧逸塵，告訴他今晚我與景兒在他的鳳陽山莊完婚。”
“是，主子。有寧公子操辦此事，定會給世子妃最好的婚禮。”千衣識趣的改口，果然看到自家主子臉上劃過一絲笑意。
望著與馬氏開始商量婚禮細節的燕今歌，杜月娘站在一邊有些回不過神來，這算什麽？就因為肚子裏又揣了一塊肉，所以這些人就理所當然的將所有她想拖的事情全部提前了？
杜月娘當真有些欲哭無淚，見沒人搭理自己，索性起身去了側室，看燕易身上的毒解的怎麽樣了。“大夫，我大哥怎麽樣了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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杜月娘冷笑，不屑道：“沒被人質疑過的醫者，算什麽好大夫？你行醫多年並不能說明你醫術了得，沒被人質疑也只能說明找你看病的人不多。你要當真醫術了得，豈會解不了我大哥身上的毒，你要當真醫術了得，豈會診斷不出我這麽簡單的脈象？不行就是不行，你要承認，別仗著年紀大就死不要臉。”
“你！你你你！氣死我了，誰說我解不了那毒？誰說我診不出你這脈象？不就是喜脈嗎，老夫若是連這都診斷不出來，我……我就一頭撞死在這裏！”坐堂大夫被刺激得不輕，當即氣得老臉通紅，一雙眼瞪得滾圓。
每一行都有自己最忌諱的事情，大夫最忌諱別人質疑他的醫術，就好像廚子被人懷疑不會做菜，裁縫被人懷疑不會針線活一樣，都是無法容忍的奇恥大辱。
果然是喜脈！杜月娘心一沈，反覆掐自己的脈搏，果然是脈如走珠，是喜脈無疑。“能診出喜脈有什麽稀奇，有本事你解了我大哥身上的毒，那才算真有本事。”
“好哇，你給我等著，你等著！”坐堂大夫氣得胸口一陣起伏，一把撩起簾子對忙前忙後的藥童喊道：“去喊趙掌櫃來坐堂。”
“是，東家。”藥童不敢怠慢，忙不疊的應道，轉身跑去藥房找趙掌櫃過來。
這聲東家喊得眾人一楞，望著坐堂大夫氣呼呼的去側室的背影，杜月娘輕輕咬住嘴唇。“這仁醫堂真是有意思，掌櫃的做櫃臺收錢，東家卻坐堂看診，倒是與別家不同。”
“確實與別家不同。”燕今歌微微凝眸，招手喚來暗潮，“去查這背後的東家是何勢力。”
“是，主子。”暗潮應聲退下，如來是一樣並未讓人察覺，一直都隱藏在黑暗中。
杜月娘驚奇的看向暗潮消失的方向，拉住燕今歌寬大的袖子問：“那便是燕王府的影衛？”
這是她此刻該關心的問題嗎？燕今歌嘆了口氣，拉住她的手放在她的腹部，用實際行動提醒她此刻該討論的不是暗潮，而是一條小生命。
“你摁我肚子幹嘛？”若論不懂風情，杜月娘敢認第二，絕對沒人敢人第一！
燕今歌拉住她的手一頓，擡眸驚訝的望著她，半晌才緩緩道：“你這是喜脈。”
“我知道啊，這和你摁我肚子有什麽關系？”杜月娘一臉迷茫的擡頭，沈淪在他深邃而溫情的眼眸中。
燕今歌滿心無奈，擡頭剛好看到馬氏懷中的寶兒，一把接過寶兒對她道：“寶兒要有弟弟妹妹了，你高興嗎？”
這話總算是點醒了杜月娘，只見她驚訝的睜大了眼睛，然後擡手摸著自己的小肚子，有些不敢相信道：“我這是有了？”
迎著燕今歌溫柔目光，杜月娘終於認清了現狀，她又要當娘了！
“娘，我有了！”杜月娘終於回過神來，一把拉住馬氏的胳膊，咧嘴笑得像個孩子。“我又有孩子了！”
馬氏被她的高興傳染，跟著笑著點頭，“是啊月兒，娘說過，你是個有福氣的，瞧如今可不就應驗了。”
“是啊是啊，原來我這麽好生養。”杜月娘傻笑著，一句好生養瞬間將她的清明拉回。
好生養？不對，她可不會忘記當初是怎麽來的，可不就是因為真正的杜月娘難產而死，所以才有了她麽？好生養個屁啊，原身就是因為難產死掉的，她怎麽把這麽重要的事情給忘了。
“怎麽了？”見她臉色不對，燕今歌跟著沈了心，越發堅定要將她永遠捆在身邊的念頭。“可是身子又不舒服了？”
“不是。”杜月娘擺了擺手，神情嚴肅道：“我覺得，這個孩子我不能要。”
“為什麽？”馬氏與燕今歌同時驚聲問道。
還能為什麽，自然是不想再難產一次！但這話杜月娘能說嗎？不能！
杜月娘垂眸想了想，盡量放緩了自己的語調，努力勸服道：“你們看，寶兒還小，我若是再懷了孩子，誰來照顧他？”
“有娘在，你擔心啥。”一等她說完，馬氏立刻反駁，多子多孫是天賜的福氣，哪裏能說不要呢。
“我還在餵奶，再懷孕怕是不好吧。”杜月娘沒轍，她娘怎麽能接話接那麽快？
馬氏搖頭，不讚同道：“你便是懷了孩子也不耽誤餵奶，再說寶兒已經七個多月，能吃些簡單的糊糊，等滿了周歲就能跟著大人吃飯了，不用喝奶也沒事。”
這也不行？杜月娘無語，在腦海中搜刮了半天，才幽幽道：“我已經未婚先孕過一回，不想再重覆一次，被人戳脊梁骨在背後罵。”
“對，這倒是個大事。”馬氏難得順著杜月娘說道，不等杜月娘高興又道，“今歌，你立刻領著月兒去衙門將婚書領了，晚上將婚禮就辦了。”
“什麽？娘，我不是這個意思啊。”杜月娘終於明白，什麽叫自己挖坑自己跳，她是想博取馬氏的同情不讓她再生孩子，馬氏怎麽就聯想到了讓她去盡快領婚書？
這個提議正中燕今歌的下懷，雖說晚上成親倉促了些，但他依舊能給她最好的婚禮。“千衣，飛鴿傳書給寧逸塵，告訴他今晚我與景兒在他的鳳陽山莊完婚。”
“是，主子。有寧公子操辦此事，定會給世子妃最好的婚禮。”千衣識趣的改口，果然看到自家主子臉上劃過一絲笑意。
望著與馬氏開始商量婚禮細節的燕今歌，杜月娘站在一邊有些回不過神來，這算什麽？就因為肚子裏又揣了一塊肉，所以這些人就理所當然的將所有她想拖的事情全部提前了？
杜月娘當真有些欲哭無淚，見沒人搭理自己，索性起身去了側室，看燕易身上的毒解的怎麽樣了。“大夫，我大哥怎麽樣了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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